汇报纪要年文博系校庆报告会二

复旦大学校庆报告会这一学术传统肇始于年。时任校长陈望道先生提出,“校庆种种活动,以促进科学研究为中心”。此后,校庆报告会成为复旦大学的学术盛宴。每年邀请文、理、医、工学科的学者与复旦师生、以及部分复旦附中高中生分享前沿成果和治学感悟。

图1陈刚教授主持校庆报告会

年5月22日下午2:30-6:00复旦大学文博系校庆报告会在文博系室成功举办。报告会主题以“考古-文化遗产的传统理念与现代实践”为主题,我系九位老师同各位师生分享了自己的最新学术成果。本次报告会由我系陈刚教授主持。上半场的纪要已推送,本次为下半场报告会的纪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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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秦汉漆器科技研究思考王荣副教授

玉器、漆器和丝织品被一些考古学者称为中国史前的“三大土特产”。其中漆器的光泽来源于生漆固化的化学机理,使得它具有了保护、美化和粘合的作用,并依然在现代生产生活中广泛应用。纵观我国余年的漆器发展史,研究者将之划分为八个历史阶段,其中战国秦汉时期漆器发展达到鼎盛阶段,在器形、纹饰、生产技术等方面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王荣副教授在此次报告中与师生们分享了他近年来的思考与研究成果,就战国秦汉时期的漆器从科技考古的角度进行了深度剖析。

一、漆器研究现状

漆器的传统研究涉及文物学、考古学、历史学、艺术史和经济学等诸多角度,内容包括了器形分类、纹饰工艺、风格比较、产地研究、制作工艺研究、价格研究、功能与民俗研究、漆器名物制度、对外交流和铭文释读等诸多方面。

漆器的科技研究可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对器物材料的研究,包括了解剖式的结构成分研究和漆层形成过程的固化机理研究。二者结合即为针对漆器制作工艺的分析,是出于文物考古工作的需要。二是对漆器存放环境的研究,分为地下埋藏环境和地上保存环境。对地下埋藏环境的分析结合漆器结构成分研究,可以有效分析漆器在埋藏过程中的劣化机理,进而研究漆器的抢救性修复方法,再与地上保护环境结合,可以探讨漆器的预防性保护难题,这部分的研究主要为文物保护提供帮助。而目前在国内,保护研究和材料工艺研究的结合度往往是不够的。

从目前国内出土漆器研究的分布图来看,出土漆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陕西、四川、江苏、安徽、山东、广东、湖南和湖北地区,其中湖南、湖北地区的研究稍多。总的来说,出土漆器研究覆盖面较窄、数量偏少、程度不深是国内出土漆器科技研究的特征。

二、科技研究思考

出土漆器的科技研究对象可以拓宽到出土残片,不要仅局限于完整器。出土漆残片的结构层包括胎骨、漆灰、漆层和彩绘层。研究者可利用体视显微镜和扫描电子显微镜观察残片形貌,利用拉曼光谱和X-射线衍射研究材质和物相结构,利用裂解-气相色谱和红外光谱分析漆层和彩绘层,以及利用能量色散X荧光光谱和质子激发X荧光光谱分析元素组成。漆器残片中可见一些胎体使用了纺织品的器物,一部分是木胎上贴有纺织品,另一部分则胎体全为布胎。所以实物研究中,为了有效区分这两类情况,建议将木胎漆器称为夹纻胎,布胎称为纻胎或脱胎。

胎骨外层的漆灰研究亦有重要发现,以长沙地区为例,从战国中期到西汉晚期的出土漆残片的漆灰层都使用了复合材料。战国时期的漆灰层主要采用无机材料,钾明矾、石膏和水胆矾为漆灰的主要构成方式。西汉时期,漆灰构成从硫酸盐扩展到硅酸盐和磷酸盐。有机生物类的材料也逐渐进入漆灰构成,例如羟基磷酸钙。黄成的《髹饰录》中提到漆灰“以角灰为上”,然后才是硅酸盐和碳酸盐。因此漆灰构成的变化,值得研究者注意。

油漆的使用是战国漆器的又一发明。以往的研究多是通过红外光谱测试图谱中cm-1和cm-1峰位的强度比较来进行判断,但一些出土漆残片经过红外光谱的检测,判断其中未添加桐油。然而利用裂解-气质联用质谱分析,却发现其中含有羰基,证明漆液中添加了桐油。由此可见桐油在埋藏过程中存在降解可能,单纯用红外光谱判断漆中是否添加桐油等油类材料是存在不足的。因此在判断油漆的起源研究方面,方法论上还要多加注意。

最外层的色漆层和彩绘层,战国漆器和西汉漆器看起来十分相似,但经过成分分析则可见构成方式具有差别。如战国秦汉漆器“红”与“黑”的艺术表现方式中,红色色漆有四种构成方式,黑色色漆有两种。较为特殊的是生漆添加银,成为了银色色漆的来源;彩绘层中,辉铜矿和无水芒硝的运用都是首次发现。

以上抽丝剥茧式的漆残片成分分析都为研究产地问题作了铺垫。将长沙地区出土漆残片各部分成分与其他地区出土漆器成分进行比较,可以发现长沙地区的漆器成分具有独特性。漆灰层中硫酸盐的使用是长沙地区的一大特色;漆层中银的使用以及彩绘层中辉铜矿和无水芒硝的使用目前仅见于长沙地区出土漆残片中;无定形碳的使用则主要见于湖南和湖北两地,可见极可能是楚文化区域的特征之一。由此可见,漆器各结构的成分特征可以作为产地特征进行进一步的探讨。

综上,漆器的科技研究首先应当结合多学科手段,对出土漆残片进行由表及里的细致研究;其次,从材料到工艺再到产地研究的新视角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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